解密中国大案048-昆明杨天勇 冒充警察抢劫杀人案

从1997年4月16日至2000年5月31日期间，他们结伙作案，冒充军警执勤人员，采取暴力、欺骗手段，故意杀人、抢劫枪支和汽车，藏匿弹药，先后作案25起，共杀死19人，杀伤1人。

杨天勇

神秘失踪案

4月23日，昆明市一名叫王春所的人驾车外出，再也没有回来，人和车都神秘地失踪了。家属向警方报了案。

一个多月过去了，昆明警方仍未获得有价值的破案线索。但是，警方并未松懈，仍在一丝不苟地侦查、布控。王春所失踪时携带的手机，尽管失踪后就一直关机，但警方并未因此放松对这部手机的严密监控。

6月14日，警方发现，这部关机一个多月的失踪手机终于开机了，而且正在通话！警方很快判明了手机使用的准确位置，紧急出动，果然发现一男一女手持这部手机，正欲向一典当行出售。为了表明这部手机还能用，就试了一次机。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仅仅数分钟后，警察就如神兵天降来到了他们面前。

经昆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审查，两人供认，男的叫柴国利，女的叫张卫华，是柴的姘妇。

通过审讯，柴国利交代出一特大杀人劫车犯罪团伙，并交代了该团伙的一些犯罪事实。昆明市公安局当即决定成立指挥部，迅速调集了350人组成5个抓捕组。一个秘密抓捕行动随即展开。

“路走到头了”

杨天勇犯罪团伙中，杨天勇和肖力两人都分别持有手枪。组织抓捕肖力的行动就分外谨慎、缜密。

6月18日，昆明至北京的62次列车上的乘警接到通知，车上可能有一27岁的男子，佳木斯人，名肖力，带其妻子及一名5岁的男孩，有枪。接到任务后，乘警即开始了行动。19日凌晨3时，在7号车厢6号下铺，乘警发现了肖力，但未立即动手。中午12时，乘警近前，以查票为名，要求肖力出示身份证。肖力拿了出来：佳木斯，肖力。乘警们互递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其中两名乘警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肖力扑了过去。肖力未作任何反抗，平静地说：“我和你们走，跟你们说。”

从冷水江车站下车，警察押着肖力返回昆明。肖力身高1.75米，五官端正，中等偏瘦的身材，看上去不像个恶人。车快到昆明时，肖力的妻子上前用湿毛巾为其擦脸。肖力突然觉得伤感，止不住落下泪来。

自从柴国利出事被抓，团伙中每个人都意识到，末日已经不远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现在深刻地理解到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杨天勇在这伙人中被尊称为“政委”。现在，他也不是昔日的“智多星”了，也没了主意。他只能最后一次尽“政委”之职，这样为同伙们打气：“如果有一天被抓了，不用抵抗。”他伤感地说：“抵抗是没有用的，我当过警察，这个我知道。要死兄弟们一起死，路走到头儿了。”

抓捕杨天勇时，因为他手上有枪，行事向来又心狠手辣，警方为确保不失手，动用了上百警力。但抓捕极为顺利，杨天勇未作抵抗。

团伙中的另一名核心人物、被称为“司令”的肖林是在其租住的住处被捕的，也未遇到较大的反抗。警方在去肖林的住处时，发现其家眷正在打麻将，孩子们在玩耍。另一个同伙是在昆明郊县的家中被抓的。

首犯杨天勇

今年41岁的杨天勇是云南省楚雄人，身高1.80米，曾在昆明铁路局公安分局东站派出所工作，在单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长期旷工。今年3月单位欲调他去看守所，他顶着不去，单位就把他辞退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杨天勇竟是“披着羊皮的狼”，他很快纠集了一批亡命之徒，形成了黑社会犯罪团伙。

1998年4月22日晚，杨天勇伙同同伙杨明才、腾典东杀害两名警察，劫走其中一名警察随身佩戴的一支七七式手枪。后杨天勇一直非法持有这支手枪。

杨天勇团伙共有8名主要成员，杨天勇、杨明才是云南本地人，肖林和弟弟肖力和同伙柴国利均来自黑龙江省佳木斯市。来自东北的还有27岁的腾典东，辽宁大连人。左曙光和邹洪斌则分别来自山东和湖南。8人中，有4名受过训练。他们在昆明郊区租了房子，开始了一系列的恶行。

犯罪事实

1997年5月，肖林与柴国利、肖力一起在昆明某医院偷了一辆吉普车，然后开着这车想搞一支枪。7月，因在昆明市内没能得逞，转去云南楚雄彝族自治州禄丰县找机会。看见一名警察走在路上，腰中鼓鼓的似有枪，想动手时，有车开来，未敢动。3天后，又遇上了这个警察，他们将警察骗上车，坐在肖林和柴国利之间，后边就有人动了手，用匕首将这名警察刺死，夺了一支五四手枪。这支枪以后曾多次使用。行凶的匕首及尸体被扔在路边。

柴国利

1997年8月，肖林、肖力、杨天勇、杨明才在昆明市环城路一家招待所前偷了一辆北京吉普，改挂云A08967牌照，这辆车成了日后这个团伙作案的主要工具。

1998年4月，杨天勇、杨明才、腾典东开枪打死一男一女两名警察，抢得一支七七式手枪。

1998年10月，肖力、肖林、杨天勇、柴国利、杨明才、腾典东合伙抢了一辆三菱车，司机被杀死，尸体被扔进昆明卷烟厂附近一个窖井里。车被开到沈阳，卖了20万元。作案时他们穿着警服，以查车的名义进行拦截。

1999年6月，肖林、肖力、左曙光3人在路边吃饭，见一司机开一辆漂亮的三菱车。第二天在同一地点又见这人开这个车。肖林动了杀机，穿着警服上前去，称怀疑司机贩毒，铐起手铐戴上头套，用胶带捆住手脚，开着吉普车将这司机劫持走。之后柴国利回来，为这辆三菱车换上一军用牌照开走。那名司机被带到昆明近郊西山农场肖林租的一个院落里，被摁倒在地，用绳子勒住头，脚踩其头，将其勒死。之后肖力用斧头将这司机的头和四肢砍下，浇上油，扔进灶里，躯干被扔在一口大锅中煮。煮熟后，这锅汤喂了狗和鱼，剩余部分埋在了地下。这辆车卖了22万元，卖给了云南某县驻昆明办事处的主任。肖林养了30多条狗，这个司机是被煮喂狗的第一人。

1999年5月，杨天勇、左曙光、腾典东、杨明才4人抢了一辆公爵王轿车，杀死一男一女两人。

1997年11月，腾典东、杨明才、左曙光3人在昆明开发区偷了一辆吉普车，加上原来已开去的一辆，3人开两辆吉普返回时，后车没油了，于是用另一吉普顶着车往前行。官渡区公安分局的3名联防队员发现异常，上前盘问。嫌犯3人一下车就开了枪，3名联防队员被打倒，两人当场死亡。他们还将一名过路军人当场打死。之后，3人打电话叫同伙来处理尸体。这期间一名受重伤的联防队员侥幸逃掉，是惟一一个见过犯罪嫌疑人的活口。

1999年6月，昆明市公安局五华分局北门派出所一民警和一刚刚从部队复员尚未办理完复员手续的朋友一起开一辆奔驰车，路上见到了这伙人设卡查车。停车牌一举，这辆车停了下来。两人被用枪顶住，戴上手铐，带到肖林住处。这名警察的朋友有些不服气，遂被勒死，并当着这名警察的面被肢解，被煮，被喂狗和鱼。之后，这名警察也被勒死，被肢解，被煮。

犯罪团伙

杨天勇 男，汉族41岁，云南省楚雄人，任昆明铁路局公安分局东站派出所干警。2000年3月因长期旷工被辞退。

吴峰 男，32岁，初中文化，真名左曙光，湖南耒阳人

腾典东 男，27岁，汉族，辽宁大连人，高中文化。

杨明才 男，41岁，外号老付，云南楚雄人。

肖林 又名夏兵，男，40岁，黑龙江佳木斯人，非法持有五·四式手枪一支。

肖力 外号老三，男，28岁，原黑龙江佳木斯农药厂工人。

柴国利 男，26岁，黑龙江佳木斯人。

邹洪斌 男，40余岁，湖南人，专门为该团伙抢来的汽车改号换牌照

案件审判

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今天依法对杨天勇劫车杀人团伙案作出一审公开宣判，分别以故 意杀人罪、抢劫罪、抢劫枪支弹药罪、盗窃罪，数罪并罚依法判处被告人杨天勇、肖林、杨明才、滕典东、肖力、左曙光、柴 国利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法庭经审理查明，1997年4月至2000年5月31日期间，被告人杨天勇、肖林互相勾结，共同策划，以 暴力犯罪敛取钱财。随后分别纠集被告人滕典东、柴国利、肖力、左曙光、杨明才入伙，结成犯罪团伙。他们抢劫枪支、弹药 ，冒充军警执勤人员先后在昆明市及云南禄丰县等地，大肆实施抢劫、杀人等犯罪活动，先后作案25起，抢劫枪支2支，盗 抢奔驰、三菱等各型机动车24辆，总价值人民币370多万元，杀死无辜公民19人，杀伤l人。为毁灭罪证，他们凶残地 肢解尸体，毁尸灭迹，犯罪情节特别严重。

法庭认为，各被告人均属一人身犯数罪，依法应实行数罪并罚。被告人杨天勇、肖林在这个犯罪集团中起组织、 领导作用，是首犯，应对集团所犯全部罪行承担刑事责任。其余被告人杨明才、膝典东、左曙光、肖力、柴国利参与集团犯罪 ，行为积极均为主犯。

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布了杨天勇等7人特大杀人抢劫团伙案一审判决结果，主犯杨天勇犯 有故意杀人、劫车、抢劫枪支弹药、非法藏匿枪支弹药及盗窃数罪，依法判处杨天勇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被告人杨天勇 对公诉机关所指控的罪行供认不讳，对法庭的宣判结果未提出异议。在公开审理期间，杨天勇对所犯罪行从不辩护，多次公开表示愿意接受任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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